五衰

【高祁】梦境书 01 (忘爱症候群)







忘爱症候群:

由于某种原因忘记了最爱的人。一直在拒绝对方是此病的特征。不论回忆起多少次都还是会再度遗忘。得了忘爱症候群的人也不会再爱上别人,即使爱上了也会一次次的忘记。

能够治愈此病的方法只有一个,那便是,所爱之人的死亡。

——来源网络的一个梗,具体出处未知。





初次写高祁,还请多多指教//w

私心感觉这种虐虐的梗很适合高祁啊……愚蠢的我有些理不清楚时间线,剧情发展根据电视剧。

人物属于作者,ooc属于我。

内心忐忑地希望大大们不要嫌弃……QAQ




正文:


01-不是突如其来,都是命中注定



高育良的车祸,发生在一个秋天的风平浪静的午后。他像往常一样,穿了最平常的黑色风衣,和吴惠芬平静地道别之后,坐车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工作会议。

和煦的太阳光线稀稀疏疏地落下来,高育良轻轻眯起眼睛,司机也不由自主放松了警惕性。

谁能想到下一个十字路口,红灯还没停稳的时候,横冲直撞出来一辆失控了的大货车。

司机吓出了一身冷汗,连连把方向盘往左打,可是大货车也随着他们的车,颤颤巍巍地左转。

金属块撞击的巨大声响淹没了风声。

——谁也没想到。

高育良的司机当场死亡,大货车司机重伤:事后被查出醉酒驾驶,救护人员把他从驾驶室里拉出来的时候,血腥气也掩盖不了那一身浓烈的酒精味儿。

祁同伟是最后一个到医院的。

他的脚下像灌了铅,明明都站在医院的大门口,却转了又转,迟迟地不敢进去。他靠着车门,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,忍不住地开始幻想:如果老师真的走不出来怎么办?如果自己狼狈不堪地跑进去,可是却要面对满脸悲怆的吴惠芬,面对看似沉痛不已其实看惯生死的医生的道歉,他又该怎么办……

高育良就是他唯一的弱点,如果弱点都没有了,他该有多狼狈;即使再狼狈,祁同伟也绝对不想让别人发觉这种狼狈之下深藏的脆弱。

突兀之间,手机在衣袋里震动了一下,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惊醒。原来是侯亮平的短信,说自己正在开车赶过去,顺便问他是不是已经到医院了。

祁同伟没有理会。他抬手揉了揉眼睛,只觉得眼眶一阵一阵地发酸,看东西都开始模糊。

李达康在急诊室门前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,走动时的皮鞋发出的声响沉闷又凌乱,好像一下一下敲击在祁同伟的心上。吴惠芬还有些强撑的镇定,只是面色灰白,缩着身体靠在墙边,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沙瑞金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,但她没有一点反应。

“祁厅长,怎么才来?”沙瑞金抬起眼皮看了看他。

祁同伟一愣,没说话。倒是吴惠芬看见他,勉强打起精神,声音沙哑地说:“同伟,你别担心。”

他的眼神闪烁一下,点点头。

“吴老师我不担心。我相信老师……育良书记,一定可以……好起来……”

窗外的乌鸦拖着嘶哑的嗓子,尖锐地叫了一声又一声,好像在嘲笑他的自欺自人。

有惊无险,高育良挺过了手术,转进了病房。大部分时间,是吴惠芬和祁同伟两个人在看护。祁同伟坐在病床边,手里捧着水杯,里面的水早凉透了,于是他也不记得自己发呆了几个小时。最后一丝仲夏的潮湿感在秋风里被远远地卷走,所有温暖的感觉都无影无踪。祁同伟摸了摸被单下面,昏迷的高育良的手背,苍白又寒冷。

高育良没有戴眼镜的时候,面容少了一份斯文的书生气,那张棱角分明的脸,反而有了冷淡的感觉。

自从侯亮平来汉东之后,祁同伟和高育良之间爆发的矛盾越来越多,独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。有时候祁同伟觉得自己是快疯了,他不知道怎么对老师解释,他怎么解释都成了狡猾的辩解;他不是个好人,可是他对别人所有的狠,到了高育良面前,都变成了单纯的委屈。

祁同伟深深地低下头,他的面庞几乎要紧紧贴上高育良的毫无生气的面庞。他有些哽咽,叫了一声老师,然后在心里说,是我不好,可是您要相信我。

您要相信我,这个世界上,能让我牵挂的人,只能是老师您了。

高育良醒过来并且出院的时候,祁同伟正在外省出差,想回来也回不来,他不敢疏于工作,因为怕老师的责备。于是他只能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过去,可是每次都是吴惠芬接下来。祁同伟想让高育良听电话,吴惠芬却说,你高老师精神不好,有什么事情我转告他就行了。然后他打高育良的手机号,对方也从来不接。手机的忙音嘟嘟地响着,祁同伟又一次颤抖地按下了结束通话。

秋天的风吹落了银杏树叶,像落了一场金黄色的雪。

祁同伟直觉地认为很奇怪。他怀疑是不是侯亮平对老师说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消息,可是侯亮平说他见过高育良好几次了,觉得老师挺好的。

“你别骗我!”祁同伟控制不住,几乎是吼着说出来。

侯亮平的声音很冷漠:“我没骗你。我什么都没和高老师说,是他自己不爱提起你的事。”

出事了,一定是出事了。

祁同伟很害怕,比当初在医院,面对急诊室时更害怕。两种恐惧是不同的:当初即使高育良真的出了事,祁同伟起码还知道,那个时候老师的心里是有自己的;可是现在他对高育良,看不见更摸不着,在短短的一段日子里,他完全不知道,老师是不是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的隔阂。

一个星期之后,祁同伟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高育良的家。他顾不上许多,即使老师对自己产生了什么误会,不论老师想怎么骂他训斥他,他都心甘情愿;只不过不想过这种被紧急隔离了一般的日子,他甚至觉得,在吴惠芬眼中,自己好像是要害高育良的毒药,否则为什么总是这么忌讳着他。

吴惠芬披着风衣走出来,神情有些尴尬,犹豫再三:“同伟,我真的劝你,别进去了。”

一瞬间祁同伟几乎想要把她推开,可是生生忍住了冲动,按耐着性子坚持道:“吴老师,您也知道我,今天来了就一定要进。”

“不要怪你高老师。他也许是病了,或者怎么样,我说不清。”吴惠芬突然说。

祁同伟以为这是一句客套话,忙道:“我知道,我永远不会对老师有什么不好的想法。”

“你没听懂我的意思。他的这里……”吴惠芬摇了摇头,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,“好像出了点问题。记性不好,不大记得人了。”

祁同伟愣住了。他几乎不敢说话,只是看着吴惠芬,眼神中乞求的意味已经很明显,他在期盼吴惠芬多说些什么,而不要把这种诡异的沉默交给他来处理。

于是吴惠芬接着叹气道:“确切地说,他不记得的人,只有你一个人。”

只有我,一个人?

祁同伟不敢置信地抿了抿嘴唇,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的大脑疼得快要炸开。可是他怒极反笑。

我何德何能,受到您的如此殊荣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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